第十一章 陆府的劫难

看到陆惜之身边还有个女子要跟着进来,他犹疑的看着同僚的女儿:“这位是……”

陆惜之赶紧说:“她是东厂理刑,跟我一起的。”

张明臣点点头,带着两人走进了屋内。

“张叔,您知道我父亲的事了吗?”陆惜之还未坐下,便迫不及待的问。

“惜之啊,你先别急,你父亲的事,说实话,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是真不知道,但陆兄他肯定不是那贪赃枉法之人。你呀,不要太担心了,说不定上面调查清楚,就放他出来了。”

“张叔,我想问问,父亲他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这……”张明臣嘶了一声,想了一下:“陆兄为人谦虚,做人本分踏实,除了有些抠门,从不与人争执,据我所知,没得罪什么人啊。”

陆惜之又问了陆仲廉在户部与谁走得近,与上峰关系如何等等。

小主,

从张明臣家出来,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尽管父亲为人正直,与人为善,但此次升迁还是让不少人眼红,请客吃饭时,也有几人说了些不阴不阳的话,陆惜之记下了几个名字,便匆匆告辞。

“北雪,我想回家看看,有几个问题一定要问母亲,我怀疑家里有内贼,那些赃物就是他放进来的。”

“陆姑娘,厂督让你先不要回家,定有他的道理,还请你跟我回去。”

“我明白,但是,破案有黄金时间,现在的供词非常重要,时间拖得越久,人的记忆就会越来越淡。袁厂督那边我会说的,不会拖累你。”

北雪多少也了解她的性格,想起厂督对她的叮嘱,也没再多说,驾着马车往陆府赶去。

回到家,一家人先是互相安抚一番,随后,陆惜之说:“母亲,姨娘,姐姐,你们先在客厅等我,我现在必须去库房看看。”

不多时,她回到客厅冲大家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有用的东西,库房没有任何撬盗和破坏的痕迹,应该是直接用钥匙打开的。”

陆惜之的声音不大,可房子里一下变的鸦雀无声了,陆子易也正好刚从书院赶了回来,听了这话,也停在那半天没动地方。

以目前掌握的情况来说,陆家下人一共十五人,能拿到库房钥匙的只有三个,分别是陆仲廉,李文君和管家陈伯,如果是家贼,唯一的可能就是陈伯。

“陈伯马上就到了,陈妈昨跟着担惊受怕一宿没睡,受了些风寒,陈伯在喂她吃药,迟点就过来。”听完陆惜之的分析,李文君打破了屋子里尴尬的沉默,郑玉京快步走来坐在了陆惜之的身边,伸手轻抚着女儿的后背。

陆惜之的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是刚才还炯然有神的双眼里,此刻却满是焦虑和困惑,她双唇紧闭,仿佛在用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母亲,你还知道,光是‘一醉长安’这幅画就能给陆家带来灭顶之灾,株连九族恐怕也是跑不掉的,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回忆一下,这段时间,家里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陆惜之很激动。

“特别是母亲,你最后一次进库房,是什么时候?”陆惜之问道。

“也就是十日前,你父亲以前的同僚,在元州嫁女儿,咱们要随礼,便从库房拿了些银两。”李文君肯定的说道。

陆惜之愣了愣,“母亲可没有记错。”

李文君苦笑了一下,说道:“那一天,我还因为送的礼太重,与你父亲吵了两句,晚上,我亲手从库房重新选了一件首饰和喜钱一并包好拿了出来,此后两天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钥匙放在哪里了?”陆惜之问。

“若是出门,钥匙就一直都收在我身上,若是在家的话,钥匙则放在屋中的柜子下,那里有个暗格。”李文君并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藏钥匙的地方。

“母亲,姨娘,你们可看清了那晚搜出来的画?”

两位姨娘摇了摇头,李文君却想了一下,笃定的说:“确实是‘一醉长安’。”

“母亲为何这么肯定。”

“你父亲爱好字画,我常年听他说,又跟着他看,多少也耳濡目染,所以字画我也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