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认为那幅画是真的吗?”这点很重要。
李文君环绕众人一眼:“那幅画的两角有明显被烧过的痕迹,所以的确很有可能就是大家一直在寻找的一醉长安的真迹…”她说完这话,再也支撑不下去了,长叹了一口气,把脸埋进了自己手掌里。
“母亲……”陆子易轻轻的叫着母亲,搂住了她弱小的肩膀。
“惜之,这幅画怎么了?”二姨娘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陆惜之没有说话,但王容音从她的表情能看出来,那幅画似乎是让陆家愁云惨雾的罪魁祸首。
陆惜若站了起来:“陈伯,你来了,惜之想找你了解一下库房的事。”
陈伯满脸愁容的在停下了脚步,带着担心的表情给各位主子请了安。
“只有一个问题,陈伯,你是否曾经弄丢过库房钥匙?”陆惜之顾不上此话是否伤人,也无暇顾及对方的情绪。
陈伯没有马上答话,他来回的打量着陆家主母和小主子们。
半响,他才回答:“回三小姐,奴才拿到钥匙从未出过陆家大门,也从没有弄丢过。”
意料之中的答案,陆惜之并无情绪,对着陈伯说道:“好了,陈伯,你先回屋吧。”
而陈伯的儿子,陈二胖站在树旁,朝这边张望,似乎想要走过来,却又没动,最终跟着他爹回了后屋。
嘭的一声,陆子易一拳捶在茶桌上,房间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安静。
面对母亲和妹妹的目光,陆子易苦笑着说道:“现在,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子,可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陆惜之理解他作为长兄和长子的压力:“哥哥,正因为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所以你不能乱,你得牢牢的稳住,父亲一定会没事的。”
小主,
李文君神色黯淡,仰头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人也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郑玉京连忙低声的劝慰着她,边让百合过来,给她喂了颗药,一旁的王容音见状,也马上起身去倒了一杯水过来,两个人一起看着主母把药吃了下去,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母亲,你还要再仔细想想,昨日那些人进去翻东西,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李文君撑着身体,抚着胸口,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那位曹大人刚开始进屋的时候还挺客气,后来老爷大发雷霆,他们就要我打开库房,我们当然不怕他们找,便跟着进去,看他们如何查那些所谓的赃物。”想到这,李文君突然表情一愣。
“要说奇怪,确实有些不同寻常,那位翻东西的大人,好像对库房里其他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很快就找到了一沓地契,还有那幅画,而那百两黄金更是离奇,竟然就随意包着块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我与老爷还以为是对方买的什么玩意儿,等那位大人打开一看,才知道那是黄金。”
陆惜之这下可以完全肯定,他的父亲是被冤枉被陷害的:“也就是说,他们搜到的所有东西,正好全都不是陆府的,反而属于陆府的东西,一样都没带走。”
李文君终于醒悟过来:“差不多是这样,惜之,老爷是被人陷害了。”
昨天晚上到现在,家人们一直都忧心忡忡,面对这些疑点全都忽略了,经陆惜之提醒,众人这才醒悟。
“母亲,你清点过库房了吗?咱们家少了什么东西?”陆惜之接着问。
“只少了些我的陪嫁,还有家中在元州的一份房契,跟那些‘赃物’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李文君坐直了身体,回答着。
陆惜之放下心来:“既然确定是栽赃嫁祸,我们只要找到犯人就好,父亲是清白的。”
她靠近李文君,低声问道:“母亲,我希望你能坦白的告诉我,库房离你们这屋极近,十日以来,谁曾经常靠近这里,你觉得最可疑的是谁?”
房间里很安静,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主母的脸上,她双眼直视着前方,没有看任何人,过了很长时间,才轻声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陈伯陈妈的呼喊声:“官爷官爷,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