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晏溪策马狂奔过去。
“袁厂…”北雪半边身子全是血,话没说完,猛的就跪倒在地。
袁晏溪手心满是汗,他的眼睛急切的寻找那一抹心心念念的身影,后悔不应该让她去林子里,就该狠心拒绝。
还未到近前,他大喊:“她呢?!”
“景明!”陆惜之跌跌撞撞走来,手里还紧紧牵着一个狼狈不堪的红衣女子。
“惜惜!”袁晏溪紧紧抱住她。
看清那个红衣女子脸上的鬼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迅猛扼住她的脖子,就因为这两个人,才让陆惜之深陷险境。
“景明,住手!”陆惜之急了,对着冲过来的袁晏溪喊到。
吕金枝的脸上满是恐惧,她的目光涣散,一脸呆滞,双手颤抖着,陆惜之能看出来,那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生命受到威胁而产生的恐惧,她在害怕某些事。
贾云也冲了上来,用力掰开袁晏溪的手,“金枝,金枝,住手,你快松开她。”
可使了好半天的劲,却一丝都撼动不了。
“景明,快住手,东海他们还在后面与人交手,那个人叫黑尸,不讲武德用暗器伤人,重伤了我们好些个弟兄。”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吼出紧急情况,便摔倒在地。
跟过来的南洋一听黑尸的名字,怒发冲冠,一声口哨带着众人往林子冲去。
“惜惜,你们在这里休息,我马上回来。”袁晏溪这才松开吕金枝,看也不看她濒临死亡的惨状,让雷鸣和疾雨留下保护,也快马赶了上去。
“北雪,你的手!”
陆惜之刚喘口气,看见北雪强忍痛苦站起来还想回头去找她们,急忙拉住她。
雷鸣一个闪身,在她身上点了两下:“老实呆着,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北雪不甘心的被放倒在地,头扭向一边。
陆惜之看向两个重要证人,确定他们没事之后,便是焦灼的等待。
“那晚,我和金枝并没有离开贾府,而是一直躲在后墙根。”贾云开口。
兴许是这一路的同生共死和患难与共让他相信了他们的来意,贾云主动说起了灭门案那晚的事。
陆惜之却感到不可思议,“你也领教了刚才那伙人的厉害,他们连贾府里面躲在灶下的孩子都能找到,教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你也看到了,我会些小把戏,障眼法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那你可看清了歹人的样子?”
贾云摇摇头,“天太黑了,而且,他们都蒙着面巾,只看清他们都是孔武有力,武艺高强的男子。”
“有几个人?”
“他们离开的时候,我看到有四个人。”贾云想了一下,“好像手上还抱着不少东西。”
陆惜之感觉,那些东西应该就是贾大富必须死的原因。
“听说贾大富很小就把你带在身边了?还供你读书和拜先生。”
贾云眉头皱了一下,眼神似乎透过空气,飘向远方,他的话里带着落寞:
因为出生时就带着一大块胎记,从小就被迷信的村民视为不祥的怪物,他们说这是上天对村子的惩罚。
他出生的那天,恰好村落里又下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大雨,淹死了很多庄稼,正是因为这种巧合,大家就把那场大雨带来的危害也归罪于他。贾云出生没多久之后,他母亲就死了,大家又说是他这个怪物克死了自己的母亲。
在他的记忆里,很多村里人都怕他,但是另外一部分胆子大的人,都会用石头去砸他,驱赶他。他对母亲没什么印象,可父亲却给了他人世间唯一的疼爱,因为这样,父亲也被村民所仇恨,最悲惨的是,祸不单行,他才会记事没多久,父亲也因为意外死掉了。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会在他受欺负时,护在身前,替他挡掉迎面飞来的石头,他的家也被村民一把火烧掉了,还将他赶到村落外面去,不让他再进来。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天,他们嘴里喊着怪物,面目狰狞的样子!”贾云恶狠狠地说道。
“贾大富就是那个时候,将你接走的?”
“并没有,他不是我们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