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村之后,贾云没有离开,他孤苦伶仃,不敢走太远,所以只能在村落附近的小树林里躲着藏着,靠着林子里采的野果过日子,有的时候实在饿的不行了,就跑回村子里去偷点东西吃。但每次只要被发现,就会被打的半死,那些村民每次都拿着菜刀,是真的想杀了他这个怪物,如果不是他跑的快,也许早就死在某个冰冷刺骨的冬夜了。
终于有一次,他又饿的实在不行,于是在时隔一个多月后,再一次回到村里准备偷东西吃。那一晚,村落里比往常要宁静很多,他偷偷地摸进村子后,却恐惧的发现,村里到处尸横遍野,连一个站立的人都没有了,他吓得尿湿了裤子,夺路而逃,躲在树林里再也不敢进村。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个人在树林外面找到了他,那个人手持拂尘,一头白发,他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没有恐惧,没有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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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三清道人。”
嗯?怎么这名这么熟?陆惜之想着。
“三清道人找到我的时候,应该距离屠村已经一个多月了。”
后来听道长说,他才知道,村子里的人全被杀了,仅有几人幸存下来,他们竟然又把这件事归罪到贾云的身上!
贾云咬牙切齿:“我已经被村子遗弃了,但凡村子里发生不幸的事情,他们还是会怪罪到我的身上,这一切,只因为我脸上这块胎记!”
说到痛心处,贾云哭了,眼泪顺着胎记滑落下来。
现代医学都无法确定胎记的形成,活血是父母的基因,或许是色素沉着,又或许是因为母亲在怀孕期间,受到了某种化学物品的毒害等等,用激光就能解决的问题,搁在这,却成为了贾云一辈子的阴影和痛苦之源。
三清道人将贾云带回了村子里,贾云在说到道长的时候,脸上的凶光消失了,他说那是他父亲去世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世间的温暖,尽管那一天正是寒冬,山里正飘着小雪,道长是牵着他的手回到村落里的。
可是,村里的几个幸存者手上拿着农具,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要打死他,三清道人像父亲一样挡在了他的前面,和村民沟通过后,道长带着他离开了村子。
往后的几年时间,三清道人对他非常好,他很听道长的话,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道长让他接触了道法,也跟着道长学会了很多简单的法术,虽然不精,却是能让他在遇到危险时,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十三岁的时候,贾大富突然找到道观里,说自己一直在找下落不明的侄子,也就是贾云。三清道长与贾大富长谈了许久,第二日,便让他随着贾大富下了山,住进了贾府。
“我恨贾大富,他把我带下山,让我又再次看尽人世的恶;也恨道长,他救我于水火,却又任水火将我吞噬。”
陆惜之唏嘘他的人生经历,可是当下却无法安慰他,也许三清道长初衷是希望他经历红尘中的善恶是非和爱恨情仇,方能领悟真正的大道真谛,人生本来就是上山,下山,而道本宽广,可容万物,装得下山河地大,万古星辰,看尽万物飘零,方懂慈悲。
可惜,贾云…却没有理解道长的苦心。
“我们路上遇见的女鬼,消失的稻草人,还有贾大富尸体的残缺…都是你做的吗?”陆惜之问。
“是,都是我做的,不管金枝的事。”
“贾大富让我读书认字,跟先生学《算术》,我感激的以为自己是有用的人,他看得起我,可没想到,竟是让我做些见不得人的假账,贿赂官员的记录!在他知道我喜欢金枝之后,利用金枝的性命,要挟我做迷药,他心底根本也认为我是个怪物,帮他做完这些脏事,还把我关在一间屋子,只有夜晚,才放我出来在院里走动。”
陆惜之暂时没有心情感同身受他的遭遇,只着急问:“那既然都是你在做账和记录,是否还记得与贾大富有账目往来的人?”
贾云眼神晦涩一谙,说出了几个名字,陆惜之一一记了下来。
“其中可有一位姓于,或者名字中带于字的人?”
他回想了一阵,摇摇头。
“我,听见……”
吕金枝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喉咙干涩,声音沙哑。
“什么?”陆惜之赶紧追问。
“大概是出事的前几天,我睡不着,独自坐在亭中赏月,听到假山后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人是贾大富,他喊另外一人,于公子。”
“他们说了什么听清了吗?”
“我以为又是他招来要陪房的人,赶紧偷偷走掉了。”
果然,整件事情都是这个于公子在策划,行事,他既能撩动陆家的丫鬟,还能在茫茫人海替百合寻到赵虎这个家人,又能手眼通天的与富甲贾大富私下接触,此人…
“他们都叫你陆姑娘,你为何对贾府的事这么关心?”贾云问。
“贾府失窃的名画,直接牵扯到了我父亲的冤案,这也是我拼了命救你们的原因,并非是我勇敢。”陆惜之直说与他。
贾云一愣,“姑娘倒是很坦诚。”
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袁晏溪他们还未出来,陆惜之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这位大哥,你叫雷鸣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