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印见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庞,冷哼一声站起,缓缓走到她跟前。
她浑身都战栗起来,听见他低沉的嗓音饱含怒火在她耳边炸响:“朕才回宫,惠妃便跟朕说德妃私藏反贼之子,朕不信,朕瞧着那笔迹并不似德妃你的,朕于是未加追究,只是朕不料你竟真的相助于他,萧南笙那一子一女已不知去向!”
“臣妾只道兄长绝无反叛之心,求皇上明鉴”萧婧安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辩解道,可祁天印瞧她的眼神不仅痛还蒙着暗,让她说了一句便哽住了。
祁天印忽然又自唇边扯出一丝笑意,摊平手掌到她眼前。
萧婧安霎时觉得窒息无比,缓缓的将手中握着的、带着御印的扳指交给他。
他未等她松手便夺过来,凑到她跟前,几乎咬牙切齿的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瞒着朕?!”
萧婧安尚未做声,他便扬手将那扳指狠狠砸到地上,清脆一声那扳指便摔成多瓣,合着滚到杯盏的碎瓷中不见了踪影。
萧婧安直觉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死死的盯着那片碎瓷,仿佛碎的不仅仅一枚价值连城的扳指,还有他与她之间脆弱的纽带。
祁天印此刻正怒,怒她全心全意救萧南笙,怒她危害帝国的安全,怒她瞒着他诸多事,怒她到最后一刻毅然决然站在了家族一方,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而他怒不可遏所带来的憎恨,已开始将她一点点吞噬,她甚至觉察到祁天印不仅怒,还有痛彻心扉的伤心,可她走到这一步岂能不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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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祁天印的怒气已达顶点,别说萧家,哪怕是其他与萧家有过牵连的人都会遭到连累。
“求皇上,饶了无辜的人,千般万般只臣妾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她颤抖着,磕了个响头。
“饶?”祁天印目露寒光,冷笑道,“京城被捕之人必须格杀勿论!数罪并罚、罪当凌迟!待边境局势一定,你口中那些无辜的人都要死!”
“皇上……”她听着他的判决,却无力反驳,此刻听来刺耳与痛心,唯有黯然跪坐听候发落。
“皇上!”
萧婧安还未有更进一步的细想,一声哭腔便随着急促的脚步而来。
戚月荷衣履款款直冲进前厅,看到皇上便不顾一切的跪下,哭的梨花带雨:“皇上,求您给姐姐做主啊!皇上!”
祁天印正怒,被她这么一哭便不耐烦,回坐到了正中的座椅上不悦道:“说。”
“皇上……”戚月荷磕头,哀怨的瞧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自从德妃去过舒畅阁,韦姐姐就一直不大好,今个又听说她胞弟病危,姐姐她就更不好了,李太医刚来已经赶不及了,姐姐她…她滑胎了。”说着呜咽起来。
祁天印大惊。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滑胎?什么时候的事?!她胞弟又如何病危?侯爷没有找大夫么?!”
萧婧安心惊不已,想着那日韦茹夏哭着求她的场面,再看看戚月荷,心就这么一点点沉下去。
戚月荷立马放声大哭起来:“姐姐现在昏死过去了,皇后娘娘已经先过去照看着呢,皇上…求皇上给惠妃姐姐做主啊……”戚月荷哀婉哭诉,不住的磕头。
“朕一会儿去瞧瞧,你暂且回宫。好好安慰茹夏,听到了吗?”祁天印收起了疾言厉色,转而婉言宽慰。
“是!臣妾这就去!”戚月荷何曾受到如此柔情圣意,又惊又喜却依然挂着泪痕,连连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