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婧安心中一凉,想起前皇后欲借外戚夺权一事,先皇六亲不认,让皇后一门血流成河,想必有的人不方便杀,这才给当宫人关进了冷宫。
蓝云舒看着她面露落寞苍凉之色,便安静的在一旁啜饮,再不搭话。
暴雨才下过,萧婧安不便久留,便出门清扫枯枝败叶,大半日过去,扫着便到了西北角,只见枯枝颓败的落叶满布在门口,而门却上了把精铁锁。
她无意窥探,刚想离开,突如其来的一声低喝却让她忍不住打了寒战:“谁在那儿?!”
萧婧安一惊之下扔下扫帚便逃开了,只是身体已虚弱不堪,渐渐的跑变成了走,走成了艰难挪步,好不容易挨着墙坐下已是头晕眼花,气喘吁吁。
她喘了好久还觉得闷热,本能的抬头,却瞧见墙角边有个熟悉的影子正要往墙角里缩。
“白公公!”她忙叫住。
那身影一僵,随即转了出来,还擦着汗。
“娘…娘娘…”白公公苦着脸,紧张的看着她。
“这里只有罪妇苏萧婧安,哪还有什么娘娘…”她苦笑着,无力起身给他行礼,心想反正也是快死的人,抛开些礼节又如何?于是只干坐着喘气。
“娘娘哪里的话,老奴本是准备悄悄放下的,唉,瞧我这记性。”白远伸手招呼了一下,墙角边又出来两个小太监,一个拿着食盒,一个端着茶水。
白远见她面色不大好,忙倒了杯递给她道:“娘娘莫要见外了,若不是娘娘当初救下老奴…”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哽咽:“老奴只怕早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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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婧安着实口渴,接过来一饮而尽,喉咙却依旧干涩,沙哑道:“公公还记着呢,这里人多眼杂,水我留了,食盒拿走吧,以免落人口舌。”
“唉,娘娘,您不是不知道,皇上这回也没法替娘娘开罪,且萧将军人未归来,此事只容他们抹黑造谣,皇上一生气就下不来台啊…”白远给她添水,欲言又止。
“下了台又如何?这可是叛国啊…萧家上下全部株连,恐怕都不能平息。”她说完,眉都没皱一下,又喝了口水,留下小半杯扬手全给倒在地上:“只怕我大哥,都没有料到有朝一日会被安上这个罪名吧。”说完便幽幽的看着远方天际出神。
“哎哟,娘娘啊,咱可不能现在就泄气,得等将军回来不是?”白远望着地上的水迹,尽量说着好话。
“多谢公公安慰,眼下我在劫难逃,只求皇上能放过无辜的人。”她望着又阴下来的天,黯然神伤,转而又朝他道:“白公公,那日我不得已将你踢开,没伤着吧?”
白远笑着摇头,踌躇着站了会儿,胯下肩膀长长叹了口气:“老奴想让吕公公进言皇上来瞧瞧,可皇上净看着折子,就算发呆也装作听不见,唉……娘娘可要保重,老奴这就走了。”
“公公保重。”她神情有些恍惚,勉强笑道。
白远走出几步,想起什么又折返了,凑近她,用只她听得到的声音道:“娘娘,五皇子现在暂时由皇后娘娘监管着,是皇上的主意。”
“什么?!”
不,不能让墨儿去坤宁宫。
“白公公,墨儿他,可还好?”
白远为难的叹了口气,眼神闪烁。
萧婧安何等聪明,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墨儿他,受苦了。
“白公公,罪妇有一事所求,还请公公帮我。”
袁晏溪抬头望着星空,便是从那时起,他与母亲有了一封封密信,小小年纪的他拼命学习,这样才能学会更多的字,能与母亲说话。除了能了解彼此的境况,还能彼此加油打气,‘苟延残喘’的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
习惯性的摸了摸脖颈,想从那里获得与母亲仅剩的心灵相吸。
可是,却空空如也…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