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韦茹夏皱眉,脑中已经混沌的几乎无法思考了,只勉强发着余威:“大胆林文玉,竟然趁皇上病重,夜闯我德云宫,以下犯上,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屋外一片寂静,所有的宫人宫女都被人牵制住,无人进来捉拿。
“你还狡辩!?你装作友善来看望我的身体,你装着帮我,可实际上,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嫉妒我抢走皇上的恩宠,你根本目的就是要害我的孩子对不对?!现在我的孩子没了,龙儿没有了,什么都没了,你满意了吗?!”林文玉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朝她尖叫着,五官都因痛苦和愤怒扭曲起来。
韦茹夏又咳嗽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牵扯了五脏六腑跟着疼,头疼欲裂就更如火烧一样,若今日不是身体不适,她岂会让这个女人在德云宫撒泼耍疯:“你给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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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就是再装,我也不会上你的当…”林文玉盯了她好久,忽然露出狠毒的神情来,放声大笑:“你要害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要报仇…报仇…”她絮絮叨叨,猛地对边上的宫女道:“把药拿来!”
“娘娘!”那名宫女瑟缩了一下。
不止听令的宫女,在场所有人都被吓得呆住了,林文玉要作什么?
这可是惠妃娘娘,四宫娘娘之一!
“还不快去!”林文玉却不管不顾众人的呆滞,狠狠瞪了自己的宫女一眼,呵斥道。
那宫女被吓得魂飞魄散,忙慌慌张张的转身去取东西。
韦茹夏顿时明白了些许,勉强撑着,一字一顿道:“想要我的命?你还不配!!”
林文玉见她虽衰弱却威严不减,那自骨子里透出的傲然气势将她给唬愣住一些。
只见那宫女慢吞吞的拿来了一个红色锦盒和一碗水,颤抖的不敢交给她,缩着脖子道:“娘娘,您…这可是惠妃娘娘,要是皇上知道了…娘娘还是……”
“拿来!”林文玉回过神,一把抢过那锦盒,打开是一朵血红色的海棠花正怒放,每一瓣花瓣都红的发亮。
她冷笑一下,便扬手将锦盒扣进碗里,花瓣遇到水竟顷刻溶解,不一会儿一碗如鲜血一般红的令人心悸的“血水”便被她端在手中。
“韦茹夏,听说这血海棠是西域毒药,无药可解,喝下去便会慢慢的在你肚子里起火,烧你的血液直到你死!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几个时辰!?”林文玉近乎疯狂的大笑,猝不及防的伸手揪了韦茹夏的头发,强迫她仰面,一抬手便将那血红的毒药给她灌了下去。
德云宫的宫人们忘记了挣扎,似乎被眼前一幕震惊到极点,若莲终于反应过来,嚎叫着想冲到主子身边。
刚跑一步,却被身边一个宫女用力拽住了手脚,对方力道大得惊人,她恐惧的回头看着那人。只见对方冷眼旁观着杀人一幕,嘴角泛起冷笑,她的手劲不似普通女子,竟是有武功的吗?
韦茹夏也瞪大了眸子惊骇到了极点,可那一瞬竟连用牙和舌头抵触碗沿都没来得及,可纵然来得及,以林文玉此刻发了疯似的力量,一碗看似妖艳却无味的的液体仍是会被灌下喉去。
整整一碗‘血水’就这样尽数倒进了惠妃娘娘的嘴里,简直是耸人听闻的事,德云宫这瞬间安静了下来。
林文玉愣愣的看着床上瘫软的女人,兴许是疯狂的后怕,就那么呆呆的瞧着,手上的药碗掉到地上摔了粉碎。
“娘娘…”宫女忙来扶住不停后退的林婕妤,自己的脸早给吓白了。
韦茹夏干呕着,竭尽所能的想把那液体吐出来,可渐渐衰弱的身体不听使唤,涌上喉咙的只有无尽的灼烧感。
林文玉终于脸色大变,尖叫了一声转身夺门而逃。
余下的宫人在慌乱中收拾的收拾,擦拭的擦拭,确保什么都没留下才争先恐后的跟着逃了,落在最后的还特地回来带上了门。
德云宫的人这才清醒过来,惊慌失措的冲向主子,抠喉的抠喉,拍背的拍背。
今夜之事足以载入大靳密史,小小婕妤谋杀惠妃娘娘,这其中牵扯进来的所有人都得死。若惠妃娘娘能活,说不定她们才能有活路。谁是这场杀人计划的幕后指使,昭然若揭,能在后宫行如此恐怖大逆不道之事的,唯有那一人。
韦茹夏不止觉得肚子烧,最后果真如林文玉所说的那样,连血液都烧了起来,整个人从头到脚忽冷忽热,就像是水火交织在体内果真痛不欲生。
她是要死了吧,还没等到对她罪大恶极的宣判就要死了,有点可惜,现在这样的情形竟能这般想着,韦茹夏自嘲一笑。
可当她前日得知那个可怕的真相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