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买的单?那个法医讲师?”
安德鲁爽朗一笑,答道:“当然!”
他清清嗓子,挺起前胸,拿起一把叉子,顶在鼻子上充当鸟嘴,模仿拉塞尔的古板腔调,浮夸地表演道:“‘哼,伊扎纳,你是有钱没处花了吗?我还不至于需要一个实习生来替自己买单。’”
他的模仿生动形象,以至于让几人回想起了从前,这个戴面具的古怪讲师上课时候的一板一眼,顿时笑作一团。
笑声传到了柔默酒馆的另一头,吧台前,一个留金色长发的男人独自坐在卡座里,鸟嘴面具与黑色的头套放在他手边;但他没摘帽子,而且把黑礼帽的帽檐压得很低,直到使对面的调酒师看不清自己的脸庞和疲惫的眼睛。他不喜欢面对自己真正的脸,非常不喜欢。
没过多久,远处又爆发出一连串笑声,吵得他头疼,他伸出手,隔着皮革手套,捏了捏自己的鼻根,长呼出一口气。
“本店最近在研究新款式,用槌枫花的花蜜做基底,改良了腻人难入口的奶油甜酒,要来一杯吗?可以免费品尝。”
调酒师挑起一个话题,边推销,边在他面前的杯垫里摆上一杯古典托迪酒。为了迎合今天的炎炎烈日,他特地调制成了更清爽的冷酒。
“谢谢,柔默,但不了,今天就这一杯。”他带着手套,举起杯子啜饮。清凉爽口的鸡尾酒提神醒脑,很快让他麻木的神经松弛了不少。
“漫长的一天,是不是?”调酒师柔默转过身,查看贴在架子上的订单内容,很快又转回来,继续调制他的下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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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休假通知。”
“嗯?老实说这听起来挺好的。”
柔默向冰镇的玻璃杯里倒进一盅甘蔗汁,压进半个柠檬,又捏起一把薄荷叶,沿着杯口擦了一圈,再全部投进杯中。
“来得太突然,它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酒杯里的冰球被晃得叮当作响,“况且今天的工作如果今天不做,明天就要补上。”
“噢,压力很大,我能明白这种感觉,我当时在财务厅也是一样,每天都忙得头晕眼花的。喘口气,出去走走怎么样?”
两盅高度的蒸馏酒被最后倒进杯子里,搅拌均匀。
“……”医生摇摇头,“不用,这没什么,只是最近生活不太平。”
而这种不太平和他没什么关系,却偏偏要占据他的时间。这半句话他没说出口。他打算从明天开始执行工作和回家两点一线的规划,规避开一切入侵自己生活的不确定因素,找回内心的平静——至少是在那部万众瞩目的戏剧上映的时间内。
“法医难道也要在月底结算业绩?”
服务生端走做好的鸡尾酒,柔默便从冷藏箱里取出了雪克杯。
“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