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年事已高,竟还要被不孝子孙叨扰,也是不易。
“这是宴席暂定的佳肴名录,你瞧瞧有没有什么需要添补的。”阎温语气蓦然温和下来。
佳肴名录?阎无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父亲叫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阎温点点头。
阎无极十分不满:“您知道我有很多事情要忙吗?”
“知道,但这个只需你看一眼就可,又不耗费你多少心神。”阎温锲而不舍地递上那张纸。
“……”阎无极烦躁地接过,一目十行的扫了一眼,紧接着又递回去,“菜系很全,堪比望月楼。”
“废话,这就是望月楼的佳肴名录。”阎温白了他一眼。
阎无极气得半死,“那你给我看什么?我又不是望月楼的厨子!”难道还指望他指点一二不成!
阎温摊手,辩驳道:“看看怎么了?看看怎么了?若是有你不爱吃的菜就可以换成你爱吃的,这不对吗?”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觉得脑袋更痛了。
沈白芨无奈的声音从书房外响起:“老远就听见你们父子吵吵闹闹。”
自之恒回府,这对父子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母亲,我有些饿了。”他好像有点两眼发昏,应是气血上涌的后果。
她的疲态让沈白芨心疼不已,这几日连轴转,确实累着她了,“东厨有热着的午膳,快去吃一些。”
阎无极点头,脚步虚浮地离开了书房。
待他走后,阎温喋喋不休的告起状来,“你瞧瞧那是什么样子?同她说几句话也不行了?动辄脾气就上来了,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父亲!当初我就不该由着她去军营!”
沈白芨冷眼旁观,之恒的性子,确实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有些看不透。但是,枕边人的脾性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行了,你明知道她这几日为案子忙的焦头烂额,帮不上忙便罢了,还要惹她不愉快,这天底下哪有你这般做父亲的。”
此话一出,阎温闭上了嘴,他气闷不已的一屁股坐下,可怜巴巴的道:“我不就是想多看看她,与她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