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物证,一方手帕而已。
沾了血手印的认罪供状静静放在一旁。
萧芜华淡淡扫过这两样东西,目光又放到公案后的人身上,“一方手帕,便是此案的物证?”
林平走下堂,连连点头,指着白色手帕一角,“不错,殿下请看,这手帕上还绣着她的名,连秀,此犯人名叫花连秀。”
她只是轻笑,默不作声。
身后的音云冷哼一声,抽出怀中手帕,随意扔到地上,“县令是说这种东西便是可定人死罪的物证?”
真是荒谬。谁知道这手帕是从何得来,这上面的字又是谁绣的。
萧芜华垂眸问她,“本宫见你已及笄,可有字?”
花连秀点头,又要咬破指尖写下自己的字,却被阻止。
音云皱眉,“县令此处可有空闲的纸笔?”连半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枉他还是父母官。
“…有!有有有。”林平一愣,而后挥手示意。
纸笔很快便呈上来,花连秀感激地看了她们一眼,沾墨,颤巍巍地写下了‘宜容’二字。
虽然因为受伤导致她握笔姿势不对,但那两个字,写得也是十分隽秀。
能让女子读书的普通百姓人家本就不多,而花连秀还能写得一手好字,由此可见,她并非是贫苦人家的女子。
少说也得是个衣食无忧的出身。
林平眼角抽了抽,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时蒋公子怒气冲冲抓她来报案的时候,自己可是什么都没多问就施加了酷刑,才哄得蒋公子眉开眼笑。
本以为不过像从前那样,这些自诩清高的女子没在蒋公子身上获得好处,便以失身要挟,而他只需根据蒋公子的言辞直接将她们定罪,关的关,斩的斩。
反正蒋公子在这一片是只手遮天,自然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也无需担心,况且自己一个小小县令还指望着蒋大人提拔呢。
蒋公子也向他保证,杀了这个女子,绝对能让他更高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