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就这节骨眼上,招来了公主殿下呢!林平追悔莫及,早知昨日就该提到刑场砍了。
“林县令到底不是女子,故而有所不知,这女子通常在手帕上绣的,不会是名,而是字才对,既要绣名也不会舍去姓,否则便是大不敬。”萧芜华平静地道。
花连秀猛然抬首,眼角又滑落泪水,她呜咽着点头,没错,那手帕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自她来到公堂,他们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允她说,拿出自己从未见过的手帕做所谓的物证,听了畜生说的几句屁话,用过刑后就按着她画了押。
花连秀甚至在想这里的县令,到底是不是百姓所依赖的父母官,还是说只是那些权贵的走狗。
手帕对女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事关名声清誉,她平日绝不会带着出门,更别提如今父亲有难…
林平只觉得后脑勺刺挠不已,他左右看了看却无一个人能替自己解释,便硬着头皮道:“可这…的确是物证啊,那若不是她的,上面怎会绣她的名,不绣别人的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萧芜华目光阴冷,可语气却温声细语:
“林县令,如若这起案子并非是你判的这般,而是另有蹊跷,本宫定会扒了你的皮,挂在过往街道的牌坊之上。”
菩萨般的面孔,修罗般的话语。金口玉言,绝无虚假恐吓之意。
林平大惊失色,他双膝一软险些跪下,哆嗦着嘴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殿下…下官,下官确实是秉公执法,请殿下明察…”
他现在只求蒋公子能力挽狂澜,毕竟他一个小小县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她挑眉,“本宫当然会明察。”
堂外响起差役高呼声:“人证到!蒋公子到!”
来人一袭靛蓝衣袍,将那略有些圆润的躯体包裹其中,他五官无什特点,叫人看几眼也记不住模样。
可他身上的纨绔气息却直冲人目中,粗短手指间还握着一柄折扇。
明明一瞧便知肚中没有几两墨水,却还要装出副满腹经纶翩翩公子的模样,无端令人思之发笑。
音云撇嘴,附耳道:“殿下,这蒋占安是个副都尉。”
萧芜华眼中闪过鄙夷。
看他走路的样子,就知其武功不高,若不是有个右扶风的爹,恐怕连个差役都当不上。
想必是这人读书不行,是个草包,蒋西源别无他法,只能给他安排个武职混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