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礼还要和兄长一起招待外面的宾客,沈鹿竹便带着赵香秀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白慕青见人进来,忙局促地站起身来:“阿嫂。”
“别紧张,快坐下吧,从早上折腾到现在,我想着你定是饿了,给你端了些吃食还有凉茶,要是还缺什么就跟我说。”
说完,沈鹿竹又介绍起了身旁的赵香秀:“这是香秀,长山的媳妇儿,你们年纪都差不多大,以后也能做个伴儿,不过按家里的辈分算,她该唤你一声师叔母的。”
嫁进褚家一旬,赵香秀虽也还在适应褚家的生活,不过却已经比刚成亲那两日熟悉了许多,人也更放得开了,听沈鹿竹介绍完,便率先上前见了个礼:“香秀见过师叔母。”
白慕青是知道香秀的,月初她阿爹阿娘还来褚家参加了喜宴,于是忙回了礼。
怕有自己在白慕青会拘谨,沈鹿竹索性便只留下两个刚嫁进褚家的小媳妇儿,叫她们自己熟悉闲聊去,自己则回去院子里,招待来道贺的亲朋。
一个月内,褚家连办两场喜事儿,这接亲的阵仗更是一场比一场热闹,连带着褚家一众亲朋的脸上,也都是喜气洋洋的,仿佛从年前的那场雪灾后,褚家的好事儿便接二连三的上门。
褚家这边喜气洋洋,视他们为眼中钉的褚阿爷一家,尤其是王氏和褚仁,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王氏在知晓褚礼娶的是白家姑娘后,更是怎么瞧小儿子褚志两口子都不顺眼,甚至都动了休了另娶的心思。
褚志比褚礼大上两岁,读书不如自家兄长,性子也有些胆小怯懦,王氏对这个儿子一向不太重视,四年前便在村里定下门亲事,早早成了亲。
可是同样都是褚家的子孙,褚礼和褚志读书又都没读出什么名堂,褚礼娶了个进士老爷的闺女儿,比褚仁媳妇儿那个秀才闺女儿都不知道超过多少,就更不用说小儿子那个乡下丫头了。
王氏如今瞧两个媳妇儿是哪哪都不顺眼,原先褚仁还只是秀才的时候,配给李氏这个秀才的闺女儿倒是也还相称,可如今褚仁已经是举人了不说,还在县衙谋了值,再加上李氏如今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性子,和她那个吃穿都在自家的老娘,王氏是怎么瞧都不顺眼。
可王氏刚和褚仁提了嘴,便被自家儿子给堵了回去:“阿娘你是不是糊涂了,李氏休不得!”
“为啥休不得,她如今哪里还配得上你。”
“李氏给咱家生了两个男丁不说,如今李家也没了,有所出无所归,便是犯了什么错,也是万万不能休的,您老要是想叫我这官当得顺利些,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王氏心气不顺,一想到褚礼那个阿爹是进士的新婚妻子,她就心中憋闷:“李氏不成,那老二那个……”
“阿娘,就算你做主给褚志休了妻,他也娶不到一门比那头门第更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