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愿猛地顿住,堪堪刹住力。
住进老宅后,池愿对沈父沈母的作息也有了部分了解。这个点儿,按理来说,沈母早就睡下了。
池愿心里知道偷听并不礼貌,但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步也移不开。
这几年由于池曦的介入,沈氏集团的业务线大部分移到了国外。但沈修沅既已经回了国,就不可能放弃国内的市场。
抛弃分公司这具被从内到外腐蚀了个彻底的空壳之后,沈氏集团需要在国内,重新寻找一处大厦,用作公司门面。
池愿知道,沈修沅也知道,但谁也没提。 我以内世界成道
辗转数年后,池愿算是在海城落地生根,而沈家的根在宁城。
他们好像始终需要分开。
池愿不问是不想面对。沈修沅没有说,大概是还没找到机会。
挺好的,池愿告诉自己。至少没有隔着大洋遥遥相望,不过是在两个城市,已经比过去好太多太多了。
呼吸变得很轻,池愿无意识攥紧染上夜间冰冷寒气的金属门把手,恨不得听觉再灵敏一些,免得漏掉了关键的信息。
隔了半晌,池愿听见沈修沅懒懒的嗓音:“母亲觉得呢?”
“问我呀。”沈母说,“古人还说呢,父母在,不远游。修沅,你一走就是五年啊。往后的日子,我当然更乐意儿孙承欢膝下。”
沈母一番话,将沈修沅说得沉默,同时让池愿生出了几分愧疚。
如果不是池曦插手,沈修沅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沈母和沈父更不用好几年都见不着儿子一面。
沈母应当有满腔的私房话要和沈修沅交代,继续偷听太过僭越,池愿慢慢松开门把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来,无声无息离开。
书房内。
沈母看着儿子的脸色,慢悠悠改口:“但谁让我和你爸开明。你不用有顾虑,我们能照顾好自己,沈家那么多人呢,缺你一个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