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比划着,“像装蛐蛐的草笼子,要留好多孔,容得下对方的错处。”
女子突然翻身跃下,带着浓重的酒气逼近:“你这小丫头说的有趣,还有呢?”
“阿爹带阿娘上山采药遇到狼,阿爹胳膊被咬得血淋淋的,还死死护着阿娘呢!”宋歌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阿爹说,爱是宁肯自己疼,也舍不得对方伤一根头发!”
女子踉跄着后退,忽然痴笑起来。
她腕间冰玉镯撞在酒坛上叮咚作响:“舍不得……哈哈!他连我的冰魄剑都舍不得碰一下,怎么舍得伤我!”
宋歌听不懂这些话,只看见仙女姐姐突然掏出把冰蓝色的剑在手中把玩,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她看着仙女姐姐的眼泪,伸出手中的饴糖,“你要吃吗?阿娘说吃了甜的就不伤心了。”
女子没有理会她,只是慢悠悠道:“原来爱是包容和守护?那我倒想看看……”
宋歌眼前的仙女姐姐消失了,也带走了她手里的糖。
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落在这里的星星,便去捉蛐蛐去了。
当第一声惨叫从麦田传来时,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宋歌跌跌撞撞跑回村时,刘奶奶家的土墙正轰然倒塌。
她阿娘半边身子埋在废墟里,胸前冰棱贯穿的伤口汩汩冒血,手里还攥着给她新买的红头绳。
“歌儿…接住……”垂死的妇人将染血的银袋塞进女儿怀中,“往南……跑……永远别回……”
不远处传来声响,宋歌突然被拽进尚有余温的尸堆。
透过阿娘散乱的发丝,她看见天际落下两道身影。
“千羽!”冰玉冠冕的男子冷着脸,压抑着怒火问:“你可知屠杀凡人是重罪?!”
“少宫主,是千羽不好,千羽喝了酒一时糊涂才犯此大罪。”宋歌看着仙女姐姐沾染鲜血的剑扔在一旁,跪在男人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若是少宫主要将千羽送回冰玉宫问罪,千羽毫无怨言,任凭千刀万剐魂飞魄散!”
男子闭了闭眼,冷峻的面容没有融化。
他再睁开眼时,手中多了个鳞片。
那鳞片被男子抛向空中,宋歌眼睁睁看着鳞片化成一头凶兽。
当凶兽吐出的冥焰吞噬村庄时,五岁的宋歌在尸堆下咬烂了嘴唇。
她看着男子眉眼冷淡,却还是拭去夏千羽眼角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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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醉醺醺的仙女姐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男子,漫天灰烬里飘着一个彩色的饴糖纸。
宋歌耳边听到那男子说:
“凶兽飞彧下凡失控屠戮村庄,无一人生还,是你偶遇擒住了它。”
“你犯下此错回到冰玉宫闭门抄书一月,下次不可再如此胡闹……”
回忆在此处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