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分情况生搬律法,轻则,母子生隙再难弥合。重则,高重丢命,杨氏无人奉养,后半生凄苦无依。”
另有一堂官开口:“你的意思,你的处置应当应份,倒是律法过于严苛毫不容情?”
“下官不敢。非是言律法严苛,只是念实情需分。其实如今想来,当初确实是下官经验不足。后来下官才想明白,朝廷法度严明亦谨慎,是下官多虑。
地方推知只管依律法决判,上自有三法司乃至陛下亲核,必不会教孝顺宽厚之人蒙冤。
律法之所以不孝之罪有告即罚,既为震慑子女,也为让父母不敢轻告。
若推知都如下官这般两相说合,倒容易教震慑之力顿减。”
那名堂官似乎不易察觉的勾了下嘴角,又道:“那若是如今遇到同样的案子,你会如何处置?”
这个问题就……
秦云何略作思忖,整理了一下想法,道:“若下官仍为推官,自然依律法决断,之后自有刑部、都察院复核,相信必不会冤了高重。”
“若你是监察御史呢?”
“我仍会先了解双方情况,提掌印再核,协刑部研判。”
“若你为掌印监察御史呢?”
“.…..与刑部研判……”
秦云何突然有点……没自信,自己这回答有问题吗?
吴同获一手支额,似是低头偷偷……笑了一下。
又有人开口问了秦云何一些律例法条,刑案决断的问题。
秦云何这几年经手了不少案子,而问到的几个问题基本都是他遇到过的,所以答的也顺畅。
终于,一位堂官开口道:“你先退下吧。”
秦云何心里没什么底,只得躬身一揖随后告退。
五月天气本就已经逐渐炎热,再加上紧张,秦云何一脑门儿的汗,出了门才抬手擦了擦。
李敞迎上来道:“如何?”
秦云何苦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