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阐等人看着一向乡间横行的兄弟二人转头叩拜表情像吃了苍蝇,纷纷往旁边站开。
秦云何只静静看着几个人争执。
李芸李蔚岁数都不大,也就二十四五岁,跪在地上,看起来真是一副可怜至极的样子。若不是服饰,根本想不到他们是此地有名的富户。
高远有功名,只是远远站在一边,没掺和这边的事儿。
秦云何没接李芸李蔚的话茬,倒是问起高远:“高远,听说你家祖上也是皂吏出身,你可有话说?”
高远拱拱手,平静道:“此事子虚乌有,还请大人明察。
只因为生员所在镇上几十年前曾出过一个高姓皂吏,就有人诬言我是那皂吏后人。实际我们两家虽同姓却并非同宗,我家祖上乃是从外地逃难迁居于此,曾祖辈两家提过连宗,两家才有些往来。
而那高姓皂吏有自己的后代,大人尽可以着人查证。”
林阐道:“大人,高远所说连宗等事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不过是料定了念头久远难以查证。”
高远冷冷看着林阐,道:“林阐,你已是县中举人,人人尊重的举人,为何还要咄咄逼人?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吗?亏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毫无容人之量。”
“高远,你在胡说什么?!你明知道李家为祸乡里,更清楚他们祖父就是皂吏,不仅替他们出具保结,还跟知县勾结,将我们拘押在县。到底是谁白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你们被拘押在县非我所愿,我不过一个生员,怎么能左右知县的想法。至于李芸李蔚的出身,我也根本就不知道。
莫非仅因为我给他们出具了保结,你们就可以肆意攻击我的出身?”
林阐等人到底是读书人,最是珍惜名声,突然被高远反过来指责顿时被挤兑得面红耳赤。
林阐等人张口结舌半晌:“你、你简直一派胡言!若不是你的出身本就有问题,我们又怎么会连你一起举发?”
高远却转身对秦云何道:“还请大人明察,我确实不知道李芸兄弟二人出身。
找我具保的不止他们,我确实没有一一查证的习惯。且不说我替他们具保的时候,他们祖父已经不在,就是在,我也没道理怀疑别人的出身。
至于林阐等人指控我与知县勾结,更是诬陷。我不过一个寻常生员,总共也没见过几次知县大人,怎么可能跟知县大人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