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紫曦看向张俭,“此事,可曾查明?”
张俭点头,“此事微臣查过,一无所获。”
姬紫曦蹙眉,“如此重要之事,为何不报?”
张俭苦笑,“殿下,此事仅凭张巡抚一人之言,不足为信。”
“张巡抚的亲眷,微臣查过,她的直系亲属均在,至于她说的村落,微臣也去查了,村子人声鼎沸,每家每户的人数与户籍描述都对的上,是以,微臣无法断定张巡抚之言,是否为真。”
姬紫曦蹙眉,“张琦,你有何话说?”
张琦面带哀色的起身,“太女殿下,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下官的亲眷,那村子里的人,下官曾亲自带人去过,满地尸骸,不可能还有活人生还,更不可能存在张俭大人所言的满村人声鼎沸之景。”
姬紫曦闻言,神情凝重了几分,她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的潞州刺史严正宜。
“将她嘴里的布条取了。”
张俭闻言,立即走到严正宜身前,将她弯曲的身体拎直,一把将堵在她嘴里的破布条扯了下来。
严正宜的嘴酸痛不已,她刚才一直听着殿内的谈话,知道姬紫曦为何让她开口,立即颤声道:“太女殿下,罪臣知错了,还请殿下宽宏大量,饶恕罪臣九族。”
姬紫曦淡漠的看着她,“你该知晓,你所犯之罪,宽恕不了。”
严正宜求饶的声音一顿,脸色惨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她不再求饶,姬紫曦这才缓缓开口,“话虽如此,但你若能立下大功,孤可保你九族之中六岁以下稚童一命。”
姬紫曦的话,让严正宜双眸微亮,“太女殿下所言当真?!”
姬紫曦拧眉,“你在质疑孤?”
严正宜立即磕头,“罪臣不敢,多谢太女殿下宽宏大量,罪臣一定全力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姬紫曦没有理会她的表忠之言,直接问道:“张巡抚所言,是否确有其事。”
严正宜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罪臣是在五年前,被那伙人找上的。”
“当时,罪臣唯一的女儿生了一场大病,每日需要大量的珍贵药材吊命,每日至少要十两银子。”
“罪臣及家族虽颇有家底,但日日如此,还是捉襟见肘,有一日半夜,一名红衣女子突然找到罪臣,她给了罪臣一颗丹药,条件是罪臣每日给她献上一名活人血食。”
“这样的献祭,风险太大,罪臣当时并未同意,她便给罪臣说了此法,阴阳税不仅可以敛财,还能逼迫那些家境贫寒的百姓逃离潞州,她只要守在潞州的交界处,就可守株待兔。”
“这个法子确实一劳永逸,罪臣一时贪念,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