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叶子妗的并蒂莲刺青乃是上古神物所赋予的印记,它能感知世间的善恶与危机,每当有大事发生,刺青便会有所反应。
此时,江心的血光在晨雾里若隐若现,那血光红得刺眼,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朦胧的雾气中挣扎。
罗倾城指节发白地攥紧《节气令》,手中的书册纸张摩挲的触感,让他愈发不安。
叶子妗指尖划过他手背冰晶纹路,那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当务之急是稳住民心。”她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老农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哭声尖锐刺耳,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浸水的稻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原本翠绿的稻穗变得乌黑,如同被墨汁浸染。
"这水..."罗倾城弯腰舀起半瓢江水,霜降篇的冰晶在掌心凝成细针,那细针冰冷刺骨,扎入水面瞬间染成墨色,水面上墨色迅速蔓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他猛地将水瓢摔在青石板上,“砰”的一声巨响,溅起的水珠竟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水珠溅到身上,带着一股腐蚀性的刺痛。
叶子妗的并蒂莲刺青突然泛起灼热,那股热意如同火焰在皮肤上燃烧,她扯开衣襟时,发现莲茎已缠上三枚暗红血珠。"漕运衙门的水师还在老鼠礁打捞沉船。"她咬着发带将地图铺在米堆上,那纸张与米堆摩擦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三百桶桐油,二十箱硫磺,昨夜子时..."
"先治田。"罗倾城抖开官袍下摆,三十六枚青铜司南坠子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宣告着行动的开始。
他踏过龟裂的田埂时,枯死的稻杆在靴底碎成齑粉,脚下传来“咔嚓咔嚓”的声响,空气里弥漫着腐坏的甜腥气,那股气味令人作呕。
里正抱着三岁孙儿跪在泥浆里:"青天大老爷!
村里最后半缸陈米,昨夜叫耗子啃得..."孩子突然剧烈咳嗽,那咳嗽声急促而痛苦,吐出半截发霉的谷壳。
罗倾城瞳孔骤缩,那谷壳上赫然印着漕运衙门的火漆纹!他心中一惊,暗自思忖:漕运衙门的火漆纹出现在这发霉的谷壳上,莫非是他们在粮食运输过程中动了手脚,导致农田被污染?看来只有先翻开土地,才能查明真相。“取犁铧来!”他解下腰间玉带掷向空中。
惊蛰篇的篆文在云层间游走,那篆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沉闷的雷声自地底传来,如同大地在愤怒地咆哮。
八十名精壮汉子拖着祖传的青铜犁具跑过来时,发现犁头竟在自行翻动板结的泥土,泥土翻动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叶子妗解下缠臂金纱抛向妇孺:"去把各家的腌菜坛子搬来,要带三年以上老卤的。"她转身踢开粮囤底层的稻草,二十八个贴着黄符的陶瓮正在汩汩渗血,那血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指尖金星没入瓮口刹那,整片晒谷场腾起青紫色的烟雾,那烟雾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人眼睛刺痛。
罗倾城额角青筋暴起,《节气令》悬浮在翻涌的土浪上方,那土浪翻滚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波涛。
芒种篇的麦穗纹路钻入地下三丈,裹着腐尸的毒水被连根拔起,毒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百姓们惊恐地看到,那些泛着绿沫的泥浆在空中凝结成十八尊狞笑的鬼面,那鬼面狰狞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放肆!"官印重重盖在二十四节气轮盘上,那一声闷响,仿佛是对邪恶的宣战。
秋分铜晷自罗倾城背后升起,将鬼面切成纷扬的纸钱,纸钱飘落的声音如同雪花飘落。
腐水落地化作黑蝶,未及振翅就被叶子妗的飞刀钉入老槐树年轮,飞刀划过空气的“嗖”声,干脆利落。
当第一株嫩芽顶开焦土时,王铁匠的媳妇突然跪地嚎哭——她死去半月的陪嫁母鸡,竟从坟包里扑棱着钻出来,爪子上还勾着半截水匪的绑腿布,母鸡扑腾翅膀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看!
麦子在倒着长!"孩童的惊呼引得众人抬头。
被毒水泡烂的麦穗逆生长成青苗,转眼间抽穗灌浆,金灿灿的谷粒坠得穗头直往下沉,那沉甸甸的谷穗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老农颤抖着掐下麦粒咀嚼,混着泪水的口水流了满襟:"是二十年前的味道啊..."那泪水的咸味,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
叶子妗的织金披帛在风中舒展成三亩见方的凉棚,三十六个村的妇人正将酸浆水倒入陶瓮,酸浆水倒入陶瓮的声音,如同美妙的乐章。
发酵的醇香中,她突然按住心口并蒂莲——其中一朵竟渗出淡金汁液,那汁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抬眼望去,罗倾城正在用官袍擦拭百姓脸上的泥点,他指尖残留的冰晶正与莲汁共鸣,那股共鸣的力量仿佛传递着温暖。
暮色降临时,八百亩复耕田已铺满奇异光辉,那光辉柔和而神秘,如同梦幻般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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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的萤火与处暑的流萤交织成网,将残留的阴秽之气涤荡干净,萤火虫闪烁的光芒,如同繁星点点。
罗倾城瘫坐在新打的井台边,看着叶子妗用发簪给农妇们分发菌种,那发簪与菌种容器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