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日头逐渐升起,空气逐渐暖了起来,不知是从哪一条压低枝头的雪挂开始,有一滴雪水滴落。
滴答。
滴答...滴答...滴答......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密集的水滴声陆续响起,越来越密集。
寒霜的融化让不堪重负低眉垂首的树枝慢慢挑起了腰肢,细细簌簌的轻微声响像是树木的懒腰。
当然偶尔也有大面积的冰霜突然摔落在泥水之间,那一缕枝丫便跳跃起来一般狠狠抽打在更加密集交错的树枝上,引得更多得冰霜哗啦啦坠落而下。
听见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王应墨好像如梦初醒。
他不再停留,而是大步迈了出去。
那一双出自郢都名匠之手的缕金靴种重重踏在浑浊的泥水之间,留下一串笔直的脚印。
驿站外,两具无头尸体已经看不清人样,被不知道什么野兽啃食的面目全非。
即便有初冬的寒霜覆盖,也闻得见一股腐臭。
王应墨面无表情,抬手间挥出两道灵力,对凡人而言坚硬的冻土翻涌,将两人掩埋。
吱........呀.........
木门被推开。
迎面而来的是扑面的恶臭。
驿站一楼大厅横七竖八的是二十余具死状各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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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应墨的目光瞬间便被主桌前两具干枯的尸体死死咬住。
两具尸体端坐在桌子边,两人眼球几乎完全突出,嘴巴张得极大,口中却空无一物,没有舌头,没有牙齿。
更可怖的是两人的上半身没有一处完整,肌肤被剥得不着一缕。
老崇闲干枯的肌肉已经发黑,阿主山身上则黄黑红三色相间,颜色极为恶心。
王应墨强忍着不适低头看去。
在桌上,在地面,两张人皮完整的铺开,可以看到人皮被极为细致对称的割裂开来,同时伴随着失血,人皮也同样开始萎缩,将那些细致的裂口暴露的更加明显。
以王应墨的目力也看不出来着到底是多少刀的结果,他只能看出来,很多,很多.........
那些弥漫在地上桌面的已经干透了的黑色的血迹、人皮围绕着老崇闲和阿主山两人的躯干,宛若两朵绽放的并蒂莲——黑色的并蒂莲。
嘎吱....嘎吱.....
王应墨死死咬着牙关。
丝丝血迹从他嘴角溢出。
轰轰轰轰轰....
雷鸣般的响声从他体内传出,且越演愈烈,声音越来越大。
大衍道身金光、陷阵破阵两式拳意、七星混元御剑真诀剑气如同无法压制一般争先恐后从他道脉中涌出,当然最多最狂暴的还是他道脉圆满强大无比灵力,没有经过任何技巧和功法运用的灵力。
这一瞬间,整座驿站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如同地震了一般。
王应墨猛地抬手按住眉心,驿站间荡漾开来的灵力骤然收缩,如龙吸水般倒流而回,炙热大衍道身金光徐徐收敛,千军万马一将在的浩荡拳意如春水落地悄然散去,锋芒无匹的剑气支离破碎重归于天地。
只有东帝经凝练到极致的灵力依旧如氤氲水汽般在充斥在驿站每一个角落。
王应墨的天资无须任何人多作赘述,以王家的底蕴都能让一众家老激动无比,即便被王之涣以惊神封住,即便这方天地本就受人操控,天道有缺,不适宜修行,依旧难挡他水到渠成的步步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