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城接住任太傅全力一击,王应墨受伤极重,即便到了现在也仍然算不上完全痊愈,但其中好处也是巨大的。
得益于这方天地独特的环境,道脉灵胎两境之间的差距宛若鸿沟,难以逾越,当初在破甲上迟宇轩与董叶联手不过接了赵元启随意一击便受伤不轻。
任太傅这般在灵胎境浸淫多年的老牌灵胎高手,不是彼时才突破不久的赵元启能比拟的。
王应墨竭尽全力接下那一击,是因为他是外来者受此方天地压制有限,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境界已经极为接近道脉境极限,甚至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再经历那一战后,接触到了灵胎高手的力量,感触极深。
此刻他的境界较月山赵元启,恐也不遑多让,突破只缺一个契机。
等他也到了如今这般境界,如此轻易便制服廿二四人,他才知道月山上与赵元启那一战有多可笑。
他看着手中那张用以往功绩与巡境司换来的入山符慢慢化作飞灰,心想这张能够隐匿行甚至比神行符还罕见的符纸是否有些浪费了。
廿二个子很高,即便跪在地上王应墨也只需要微微弯腰便能将脸庞凑到他的脑袋边。
王应墨嘴角微扯,挤出一个笑脸:
“说话。”
封禁廿二的灵力散开稍许。
廿二大口喘息,喉咙里传出呼呼呼的扯风箱般的声音。
此刻的他很识时务,在很短的时间内便选择了实话:“他答应.......给我们......一个......进......进入昭国遗址的名额,以及能让我们所有人满意的灵石。”
他说的很费劲,因为在他听到王应墨声音准备逃走的那一瞬间,已经被王应墨摧毁了五脉,五脏六腑更是几乎支离破碎,现在还活着,是依靠王应墨的灵力护持,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也知道王应墨还能凭借灵力吊着他的命很久。
“只要你给我个痛快,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拂衣确实是一个很松散的杀手组织,对于廿二来说,自己的利益高于一切,就当下而言,速死更加符合自己的利益,毕竟作为一个同样经常通过折磨别人来获取有效情报的专业杀手而言,他很清楚的知道有时候活着并不一定是件好事。
“拂衣的来历,大本营,人员名册,总之把你知道的关于拂衣的所有消息都告诉我,你就可以去死了。”王应墨声音冷漠至极。
廿二满脸痛苦艰难开口:“拂衣在齐国各郡一些大城都设有交接点,但各交界点基本两年一变,有时更短,一切消息皆由十五亲自掌控,他手下还有一个专门负责这些消息传达的低阶修士,我们从来没有什么大本营,十五所在的地方就是大本营,且他与我们都是单线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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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二几乎是倒豆子般立马变将拂衣卖了个干干净净。
王应墨沉默下来。
此刻他才意识到,拂衣根本称不上一个宗门,联系到那些说什么连北齐崇山教和皇室都无法将其彻底革除的传闻,呵!看来不过是崇山教或者北齐皇室那些高层们明争暗斗培养的杀手罢了,眼前这些人只能称之为十五的......同僚?
王应墨愈发生气起来。
这样一来他岂不是连报复的对象都没有?根除拂衣岂不是笑话一个?
再度想起老崇闲他们的惨状,王应墨恨不得将十五复活过来,叫他亲自尝够他自己的手段再去死!!!!!
他愈发压制不住心中的杀意和愤怒最后问了一个问题:“所以我在你们的刺杀目标中排的很高?”
王应墨的灵力随着他愤怒的情绪开始搅动起来,廿二此刻痛苦无比,只能从喉咙间吐出两个字。
“为.......首。”
王应墨冷冷一笑:“很好,那么杀你们也不冤。”
王应墨掌下灵狂暴涌入廿二体内,这个拂衣第二号杀手,道脉中期的修士,刹那间倒地而亡。
也在此时,那个中了他一剑之后摔落地面廿四突然坐起身,双指捻着一张土黄色符箓,符箓光华大作,竟然也是一张神行符。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死?”
一只修长的手五指并拢若刀锋,划过廿四捻符的右手,神行符裹着那只被斩断的右手消失,留下呆若木鸡的廿四,看着断手那平整的伤口鲜血汩汩涌出,廿四眼中满是绝望。
王应墨偏了偏头,望向廿四胸前的飞剑。
在王应墨看来七星混元御剑真决与大衍道身的契合度远超他的想象,简直天作之合,有衍道之力的加持七柄飞剑不但威力倍增,更是妙用无穷。
大概他也想不到,不是人人都有他这般天资能将两者完美配合来用,甚至简简单单超能演化出七星衍道真剑这般近乎自创一般道法,即便这道法无法与大衍道身或者剑诀本身相提并论,但就此阶段而言绝对是非常适合他的道法。
原本在预想中有衍道之力加持的飞剑应当能够很轻易便制住其余三人,没成想这个廿四,还有手段能够短暂破开飞剑的镇压,甚至有余力催动需要庞大灵力支持才能激发的神行符。
这个拂衣,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目光所及,那柄原本原本晶莹剔透的飞剑竟然在他不知不觉间被腐蚀的只剩半边剑锋!
王应墨目光一寒,双指并拢快若闪电没入廿四胸前狰狞的伤口,捻出一只同体金黄不断挣扎的虫子。
那虫子生有八足,周身遍布细小绒毛,体型细长,粗不过小指,腹部尽然还连接着丝丝缕缕的血肉,显然源自廿四,似乎是以此方式寄生在廿四体内。
所以王应墨将此虫取出,廿四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愈发萎靡不振。
王应墨都是脸色一怔,旋即道:“竟然连蛊师都有,好,好,好!”
蛊师,南阳州独有一种修行体系,王应墨虽然没有见过,但不可能没听说过,家里老头子们提起这些修士,一般都绕不过“手段诡异,生命力顽强”的评价。
不曾想如今倒是碰见了一个。
不过王应墨在知道了此界与五州传说中昭国有关,也就不奇怪了。
毕竟当年那个庞然大物崛起于西域,西域与南阳州虽然极远,但对曾一度一统西域的大昭帝国而言将触手伸到南阳州想必不是难事,那么此界有蛊师,也很正常。
王应墨将那蛊虫捻至眼前细细端详,只见那蛊虫口器外延两颗硕大的獠牙夹住一块碎片,口器内细密的牙齿不断将碎片碾碎而后吞入腹中,竟然是生生将有衍道之力加持的飞剑截断碾碎再吞入腹中!!
而对那块碎片王应墨竟然是半点联系也无,难怪能不知不觉便消磨了大半飞剑,破开了飞剑的镇压,但凡稍有疏忽,加上那张神行符,可能还真叫这廿四挑之夭夭了!!
好在王应墨再也不是那个雏儿。
燕州的教训太痛太血淋淋,阿木苍白的小脸似还在他肩头无力垂落,阿木娘亲的哭声犹在耳畔,驿站惨状任然刺痛着他的心。
他不可能再犯错!!!!
也不允许自己再犯错!!!!!
小无相剑阵在他发现四人时便已经布下,方圆数十丈风吹草动皆在掌控之中。
当初在怀山连秦阳在阵法发动前都不曾有所察觉,遑论此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