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发现廿四的手段但也知道此人在装死,没有动他是想看看他还能有什么本事。
只要他有动作,再快快的过王应墨?
即便王应墨来不及亲自出手拦截,小无相剑阵也能在须臾间将其绞杀。
廿四一手捂着断手跪在地上,因为失去了本命蛊虫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他只能艰难抬头,看着王应墨,眼中满是祈求。
满是对生的渴望。
王应墨居高临下,双指间捻着的不只是一条虫子。
小主,
也是一条人命。
他喃喃道:“看,你们与凡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知道他是说给廿四听,还是说给他恨不得再杀一万遍的,但却早已经死去的十五听。
双指一合。
蛊虫断作两截,在垂落的过程中便化作飞灰,再不能张牙舞爪,再不能耀武扬威。
廿四头颅无力垂下,整个身体前倾,就那样栽倒在混着鲜血的泥土中,眼中生机焕然。
“呜啊啊啊啊啊……”
眼见廿二、廿四双双殒命,不远处不断挣扎的初九愈发疯狂,灵力被封禁的他似乎也知道无论如何也奈何不得那柄将他牢牢钉在树上的飞剑,转而疯狂的捶打肘击身后的大树,竟是想打烂大树逃生,此时双臂双拳早已血肉模糊,脸上更是涕泗横流,状若疯狂。
王应墨看着他冷笑道:“我以为你们拂衣都是要钱不要命的呢,我在你们榜首,应该值不少钱吧?何不想想办法来杀我?”
“疯子!疯子!疯子!疯子!……”初九宛若失心疯了一般,一边仍在捶打大树,一边哭喊。
王应墨面无表情转身看向面容清秀的十七。
十七不知何时已经抹去了嘴角的鲜血,即便被飞剑挑在空中,也竭力摆出了一个稍微优雅些的姿势。
王应墨飞剑何其凌厉,不刻意的话断没有撕破衣服的道理,但此刻十七衣服从肩头到腰间分明有一道巨大的破口,若隐若现间漏出大片的肌肤,胸前那抹雪腻更是在鲜血的映照下愈发诱人,再加上十七秀气的脸庞上泫然欲泣的表情,竟有了几分楚楚动人。
“公子,奴家……”十七声音柔媚开口似乎想要求情,但立即便看到了王应墨眼中毫不加掩饰的厌恶和看白痴一般的表情,立即便知道这套用在男人身上百试百灵的法子多半起不了作用了。
王应墨本想再看看这两人又能有什么本事,也算长长见识,积累几分经验,不曾想一个是疯子一个是贱人,还让这贱人恶心了一翻,当即失去兴趣。
“等……”十七依旧没有放弃,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天地旋转起来,不远处初九那个废物的哭声也戛然而止,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两个头颅先后落地。
一个道脉修士,三个四境,恐怕已经是拂衣仅剩的高阶战力了。
至此拂衣高层战力也算死绝。
至于那些三境以下的修士,王应墨知道再去杀他们也无济于事。
从廿二所说的消息中不难推测出拂衣与某些北齐高层的联系。
杀干净又如何,他们照样可以另起炉灶,换一批人罢了。
王应墨已经回到怀山十几日了,昭国遗址还是那番模样,将落未落。
而十三皇子大军东进,也让怀山与凉州再度连接了起来,秦家军只能退到北边与齐国人汇合,随着北齐援军的到来,双方停止近一个月的大战,因为双方都知道,对方绝不可能退后,而此刻也尚未到真正拼到最后一兵一卒的决战时机,于是便默契的以居庸关为分界线对峙了起来。
所以王应墨才能找到白玉帮忙,调动巡境司人马追查拂衣这帮杀手的动向。
此时的怀山山脉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修士,以巡境司的职能当然是要在此地撒开一张大网的。
山外两军虽然对峙了起来但山中修士的厮杀却愈发惨烈。
楚国巡境司,北齐鹰士,以及大量散修充斥在山林间,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死伤十分夸张。
而像拂衣这种级别的当然是由白玉直接调动人手追查,过程极为苦难。
拂衣杀手专业素养很高,若是平时,即便以巡境司的能力想要追查恐怕也是千难万难,但此时怀山上修士实在太多,鱼龙混杂,任由你本事再好也难免露出马脚。
正是兖州一位四境修为的指挥使费尽心思这才盯上了初九,王应墨与白玉又一刻不离的盯梢,这才抓到了四人会面的时机。
白玉从暗处走出,脸上表情晦暗难明。
王应墨并没有跟他说老崇闲和阿木的他们的事情,只说了北齐拂衣与赵元启勾搭到了一块,是颗该去拔一拔的獠牙。
但白玉混迹巡警司多年,猜也猜得到必然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不好的事。
否则当初截月山那个愿意为了一镇居民冒险上截月山的善良少年,何至于如此重的杀心杀机?
眼都不眨便斩杀四名强大的杀手。
但相较于王应墨的心态变化,白玉更加震惊于他的强大,要知道那廿二也是道脉中期修士,与他白玉同阶!!!!
却连一个照面都没扛住,瞬间便被废掉!!!
第一次见这个莫印时,他才何等修为?
当真惊世骇俗!!!!!
王应墨深吸了一口气,甩掉手上血迹,轻声道:
“让白大人见笑了。”
白玉显然还处在对王应墨实力的震惊中,只干巴巴回了一句:
“不过是些该死之人,莫院长莫往心里去。”
“白大人先回吧,我稍后自会回去。”王应墨此刻的语气几乎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但白玉是半点意见也无,拱手一礼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等白玉走后,王应墨看着那四具尸体,沉默不语,只是周身萦纡不散的杀气缓缓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