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览九天明月,敢破万重云关。
我看到楚楚来信息,说口罩和墨镜买到了一会就送过来,还说她老公要她和我跟劳力一起坐他的车回去,不要上大巴。
我看了心里紧张起来,戴上口罩和墨镜只是面对大家,要跟他坐一小车里,我岂不得买个面罩?我马上回复楚楚说不要不要,我不喜欢跟他坐同车。信息写好觉得不妥,这在楚楚和她老公那说不过去,天天一起吃饭喝茶培训组队最亲近的人,怎么一下子不愿意坐同车,他们会怎么想?岂不是此地无银吗?这下我可为难了……
找不到好的说辞,先进洗手间冲个澡吧!我连头发都冲了,想把昨夜的雾霾都冲走,但怎么冲都冲不走他一丝不挂的身影。我拼命地摔头,就想把它摔出记忆,彻底忘了,可谈何容易……刷牙的时候觉得嘴唇很痛,照照镜子知道是昨晚咬破的,还积着淤血,喝水时很疼,看来吃饭也不方便了。我坐在梳妆台前吹干头发,乌黑柔顺,飘逸自然,还精致地上着妆,画着黛眉,心里想,从此音尘各悄然,青山如黛草如烟……
楚楚来了,我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自在,她把口罩墨镜给我,看了我的眼睛和嘴唇,昨晚不是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这样了?嘴唇这么红,里边都溃疡充血了;眼睛也这么红,哭过了?是见不到年轻人伤心了?我们边收拾东西,楚楚说她的,我没回应,一会都收拾检查好了。楚楚说对了,早刚说坐我老公的车回去,你没有回应。我还是默不作声,等她说下一句。楚楚说怪了,我跟劳力说,他好像也没反应,你们俩是怎么了?楚楚提到他,我的心自然砰砰跳起来。你们都不喜欢坐我老公的车是吗?那我自己陪我老公,你跟劳力去坐大巴好了。我说不要,我喜欢跟你坐一起,让他坐大巴去。楚楚抬眼看我,我就说你们不对劲,你怎么脸这么红?昨晚跟劳力吵架了,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想回来,不陪他喝茶,他生气了,你们吵翻了?没等我说话,楚楚又说你也太没人情味了,不解风情,人家那么喜欢陪你喝茶,你就多喝几杯嘛,何至于呢?
快走吧,我拉行李箱你关门,先下去吃早餐,把劳力叫过来一起吃饭和解和解,吵架了更应该坐同车回去。楚楚自顾自地说,她根本不知道我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心里就紧张得不行,几百公里的路程要我跟他坐一起,真是要我的命。我都想一辈子不要见到他,希望他永远消失了。
劳力心里这么想,反正我是将死之人了,无所谓。他知道我不愿意见他,不希望他出现在我面前。但他还是这么想,只要林老师不叫我滚开,我当然希望能跟她坐一起回家,到那边了也可以多一点回忆……男人哪懂女人的羞耻感,哪知道两性之间那张羞涩的面纱被突然撕开的难堪。
劳力知道跟林老师见面的路,已经被他自己堵死了,往后的每一次机会都是天意的眷顾和怜悯,他会万分珍惜。如果还有机会跟林老师同车回家,这几百公里就当是她为我送行了……也是很荣幸的事。
早餐的时候,楚楚打了劳力电话,问他在哪,他说跟她老公一起吃好了,在大堂等我们。我吃着东西嘴好痛,就吃了点蛋糕和半碗不热的豆浆,楚楚说你吃这么点一下子就饿了,带点蛋糕路上给你吃。吃完早餐来到酒店大堂退房,劳力跟周大记子都迎上来,还好戴着墨镜和口罩能镇定点,但还是不敢正对他,劳力接过楚楚两个行李箱,大记者跟我握手打招呼:“林老师好,听楚楚说你有点感冒,还戴着口罩和墨镜,人很不舒服吗?”我说没事,只是有点上火。
周大记者又说:“正好医生在这里,让医生把把脉看看是什么情况。”我好紧张,我怕医生把我的心虚都给脉出来,连忙说:
“不用不用!没什么事,回去了需要再看医生。”我不想在这里摘下口罩,因为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心跳加快,脸上发烫,如果他轻轻碰我,我肯定会尖叫起来。劳力是知道我的困惑的,他一直注视着我,没有说话。
医生听到我怯怯的声音和蔼风趣地说:“这里看医生吃药都不用钱,是专属服务,还都是专家级别的,快过来瞧瞧,有事先处理,没事也放心。中午到家不用专门去看医生,回家就可以休息,不是很好?”都说医者父母心!到这里感觉拒绝不了了。我只能走到医生跟前坐下了,医生叫我取下口罩和墨镜,我好挑战哦心跳得更猛,因为他就在旁边……
我鼓足勇气,摘下墨镜和口罩。医生叫我张嘴,发现我的嘴唇咬破了,还有淤血,又看了我的眼睛,还把了把脉说:“没有感冒的症状,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又没休息好,肝火很旺,脉搏心跳都很快,比正常值要高很多。你的嘴唇溃疡充血了,像是自己牙齿咬破的,是不小心摔倒,咬到自己了吗?”楚楚接着医生的话说,我们昨晚在捉迷藏,不小心撞到墙壁了。劳力在一旁脸上有痛苦的表情,心里应是更痛的。楚楚站在我后边揉着我的肩膀说没事就好,不会感冒就不用戴着口罩。医生说拿两包药片消消炎就好了,主要是心情要放松。医生拿了药说现在先吃一包,劳力倒过来一杯温水,我边吃药医生边笑着说不用紧张,要调整好心态,不能长期处于紧张状态,这样人很容易疲倦,心跳太快不好会影响心脏功能。我行礼,跟医生说谢谢就离开酒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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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的时候,我拉着楚楚跟我一起坐后面示意让劳力坐前边,楚楚故意大声说劳力帅哥个子大坐后边车子比较稳,一会林老师困了,可以借劳力肩膀靠靠,比靠我的肩膀要安稳得多,我坐前边可以跟我老公说悄悄话。
车开动了,周大记者文雅地把着方向盘,还接着楚楚的话玩笑地说:“我家楚楚比较善解人意,这样安排座位比较舒服,两个大男人坐在前边,绑着安全带,感觉很挤,让林老师坐在前边也不好,怕老婆吃醋,劳力帅哥也不舒服,所以这样安排最妥帖了。你说是吗劳力?”劳力没有说话,只是挤出个微笑。
周大记者又说:“今天怎么发现劳力跟林老师都很拘谨,林老师始终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到哪都是一个娇羞的娇小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人模样;劳力不应该呀,你平时不是很会开玩笑,有时还大大咧咧的,今天怎么了?是因为林老师在场,想改变形象吗?我们都是大熟人,不用太刻意,林老师也不会介意的,大家都轻松一点。林老师也把口罩摘了吧,反正不是感冒,也不会传染,戴着口罩多闷呀,医生跟你说要放松一点,把口罩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