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欢快清亮的少年声音从某位窗经营的咖啡厅大门一侧传来,打断了日车宽见严谨又疲惫的拒绝。
日车宽见看了看小心翼翼钻进来的两个孩子,又看了看似乎是特意等他们到来的琉璃。
少年人也是……谈判的筹码吗?
“日车先生,给您介绍一下,”察觉日车宽见的困惑,青年素白的手像是展示什么珍惜的宝物一般,停在了两个稚嫩的少年身前,“这是我们家的死刑犯。”
“您好,日车先生,我是乙骨忧太。”
“您好!我叫虎杖悠仁!”
日车宽见:?
先不提那个奇怪的介绍……怎么能不提那个奇怪的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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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孩子又为什么理所当然的就接受了那个奇怪的介绍?
“…这是咒术界的判决吗?”日车宽见头痛的揉了揉眉心,知晓这位名为琉璃的青年不会喊来无意义的他人,“他们违反了哪条规定?”
是想展示咒术界规定的漏洞,要让他为少年们伸冤?
明明他已经拒绝了工作……
“咒术规定第七条与第五条。”
日车宽见猛地抬起了低垂的脑袋。
怨灵被咒者和咒物的受肉者,将其视为会对社会产生危害的诅咒师论处,对被咒者与被害人执行死刑。
这是日车宽见熟悉的,非自愿的、无能为力的、不得已的判决。
从日车宽见不加掩饰的反应中猜到这位司法天才已经完全熟记那仅看了一遍的咒术界法规后,琉璃饶有兴致的垂下了眸子。
“悠仁、忧太,这个判决你们认吗?”
虎杖悠仁和乙骨忧太困惑的对视了一眼,在日车宽见审视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点头:“认。”
不仅认,还觉得有一起的同伴很开心。
日车宽见沉默的看着摸不着头脑的两个孩子,问道:“……被咒与受肉,是你们有意识的主动行为吗?”
粉发的男孩茫然的挠了挠脑袋,回答道:“不是,是被一个大坏蛋打晕了灌下去的。”
“我应该……”黑发少年犹犹豫豫的碰了碰手指上的戒指,不确定的说,“一半一半?”
前者是受肉,后者是被咒吗?
日车宽见盯着这两个未成年的孩子,又问:“有没有出于主观意愿去伤害过他人?”
“嗯?”
“唔……”
两个温柔的孩子霎时紧张的开始把自己最近做的事情从头到脚捋了一遍,试图找到自己可能伤害了他人的某些举动。
还没等他们心虚完,歌姬就在琉璃无奈的目光中好笑的敲过了两人的脑袋。
“不是问你们有没有做过亏心事,是问有没有犯过罪。”
她真怕这两人说出什么忘记给朋友带伴手礼和偷吃了五条的布丁这种孩子气的反省。
呆瓜小孩们。
哦,是这种伤害吗?
“那应该是没有的吧?”虎杖悠仁确认般看向乙骨忧太。
“没有…吧?”乙骨忧太不确定的看向面无表情的琉璃。
琉璃:……
哎。
“他们未曾做出过主动伤害他人的举动,”好在,即便两个孩子稚嫩的回答并不够确切,日车宽见仍然得出了他想要的答案,“……那为什么要认罪?”
他们为什么要那么果断地接受自己的死刑判决?
他们为何不对自己的命运心怀怨恨?
他们眼中为何毫无阴霾?
“会有人因我而死。”
年仅十五的粉发少年沉静的看着困惑的日车宽见,认真的回答。
“若是有人因宿傩而死,那那些人同样也是因我而死……因为我太过弱小。”
“已经有人因我被伤。”
还未成年的黑发少年眉眼悲切的看着迷茫的日车宽见,温柔的回答。
“即便无法掌控异常力量造成的失控已经成为过去,但我和里香仍应将罪责背负。”
日车宽见沉默的看过那两个年轻,坚定的孩子,将视线停留在了他初次见面就判定为隶属“非正义”一方的琉璃身上。
“他们不是你教出来的。”
和无法看透的青年不同,两个少年的声音与神情,是没有半分虚假的坚定。
他们本性如此。
“当然,”琉璃摆了摆手,示意歌姬把疑惑的两个小孩带到另一侧,“他们是很好的孩子。”
和日车宽见第一次正式会面时,琉璃就放弃了原定的委托计划。
仅一眼他就知道,日车宽见是无法被利诱的。
这位身经百战的律师,活得清醒,看透太多,也失望的彻底。
他在崩溃的边缘,他在寻求自毁的机会,他即将彻底失去信仰。
琉璃不知道应该如何给失去信仰之人开出合适的价码。
但他知道日车宽见在追求什么。
“世间清明社会大同的梦想是不切实际的,”琉璃在沙发边缘托着下巴,淡漠地说,“但你期盼的高洁之人也许还在社会某处存在着。”
这个人一定和杰和夜蛾老师很合得来,要想个办法把他忽悠进高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