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坛那日,正碰上沈晏旬假休沐,为了庆祝沈晏的好运气,崔令鸢决定当然要喝两杯。
所谓好运气,盖因今日暴雨倾盆,坊内已是寸步难行,好在晋朝的城市排水系统做得很好,朱雀大街及坊内主要街道两侧都有深至两三米的渠沟。
饶是这样,暴雨遮挡视线,今晨还有官员上值时候没看清路面,一跤摔进了排水沟里,不仅满身脏污,还被恰巧路过的御史弹劾“有辱官缄”。
倒霉,倒霉。
当然,若没有这原因,也不影响她今日要尝这酒的决心。
在这狂风骤雨中,崔令鸢将二人用餐地点选在水阁里,四面透风,宽大的檐顶挡住了雨幕,听雨佐酒,不失为另一种乐趣。
天青色的纱帐恰好与他身上衫子同色,浑然一体。
因是居家,天又闷热,饶是严肃如沈三郎也没穿正经圆领袍,只穿了交领衫。
天青色纱衫,宽袍广袖,轻薄飘逸,一任清风拂动,如清寒玉山。
露出一截骨骼分明的修长脖颈,不纤细,却莫名的很有张力。
看得崔令鸢怔住,啧,不愧是前朝风流名士严选,啧,啧......
美人美景,美食美酒,真是秀色可餐。
崔令鸢眼神好,一眼便扫见他锁骨上一点棕色,小而圆润,并不凸起,随着喉结蠕动,也跟着勾引人。
发梢还带着刚沐浴过的水汽,脸上被盥洗室的热气一蒸,染上淡淡霞色......
不过她很快便移开眼神,又在心里腹诽,沈三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有多危险。
至于再往下探
她识趣地收敛了目光,免得被沈晏发现,定然气得吐血。
他羞不羞愤是一回事,若是再也不穿这衫子,那自己这福利可就没了,不失为一桩遗憾。
对于她寻常一顿暮食竟然将酒拿出来喝这件事,沈晏的接受程度显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