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孙秀荷派出乔玉渐,但乔玉渐一直未归,反而是那侧夫温白遥,
听说侯府军队确实已抵达钟山,只不过那支队伍驻扎在钟山另一个方向,离她们这边有点远,
另外则是,根据那温白遥所说,乔玉渐打算留在那边,若女侯有什么吩咐,或接下来有什么动静,他也可以及时回来报信,
以及女侯曾让慕婉清召集从前隶属于夜王府的那些死士暗卫来钟山汇合,
思前想后,也不知怎的,慕婉清总觉得好似有哪儿不对,但一时半刻又想不明白。
她当然想不明白,她与孙秀荷至今仍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那乔玉渐早就死了,而温白遥也不过是与江虞羲那边里应外合,来了一处假传旨意罢了。
“对了,”
慕婉清将那封书信封装起来,在把信封递给孙秀荷时,她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昨儿有地震余波朝此传来,当真是矿道塌方?”
孙秀荷愣了一下,而后回头看向温白遥,
温白遥正垂眸而立,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见此他温声道:“回禀大人,昨夜那场震动发生后,白遥便曾外出打探,似乎是北山那边的一处矿洞因工人采石不慎这才凿穿,似是死了不少人,”
“那边的管事曾为此大发雷霆。”
这温白遥也算一人才,昨儿那场震动分明是言卿他们炸毁东北十八密道时弄出来的,他当时也确实曾外出查探,只不过没走那么远,大抵是猜到了几分,
眼下忽悠人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说完便又仔细瞥眼慕婉清的脸色,见慕婉清将信将疑,他又故作一副疑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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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事有些古怪,乔正夫至今未归,但白遥曾听人说……”
“说了什么!?”果然慕婉清神色一变。
温白遥再度垂首,一副迟疑模样道:“白遥曾听说,昨日曾有人在北山那边听见一些砍杀之声,且后半夜似有人搜山,恐怕是与那集秀营有关……”
“呵!”
慕婉清突地一笑,旋即便一脸解气解气,
“那人虽不知是何来历,可她既敢打扮成本官的模样,易容仿妆,妄想取替本官的身份,那她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看来是侯府那边出手了,萧正君这人向来心思缜密,且城府极深,一旦正君出手,怕是那人插翅难逃!”
从昨日至今,她心里一直有些不快,也算愠着一口气,甚至心想若能活捉对方,她定要亲自开刀将其碎尸万段。
她慕婉清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苦,
人生两大劫,一次是年幼时,被那位卿王女从几名低贱夫侍手中救出时,而另一次,便是这一回,
她颇有些扬眉吐气,
“准备准备,本官欲去参见正君。”
温白遥眼皮儿轻跳,他思忖着该如何拖住慕婉清,只是转念一想……
昨日他从集秀营回来时,那江家老三江云庭曾跟在他身旁,
那人看似粗犷,一副豪爽模样,但那性情中人一根筋,性子是真直,
不过也拜这所赐,那人不爱拐弯抹角,曾与他直接言语,
“你也不必太过多虑,只要别露出太大马脚就会没事,我会暗中盯着那慕婉清,而你则尽量以自保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