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的空酒瓶被碰倒,发出一阵刺耳尖锐的咣当声响。
厉砚修朦胧的神智被唤醒,漆黑色的双眸中立马浮现心疼,方才佯装出的高傲也化为虚无,他赶忙上前半跪在地上,眸光楚楚可怜地央求着沈秋池的原谅。
“对不起阿池,我、我喝多了......”
他在心里把自己骂了成百次。
明知她脚上有伤,还要把她推搡在地上,简直混蛋完了!
“你有没有伤到?我看看。”
厉砚修疼惜地去牵沈秋池的手,却被她无情地躲开触碰。
她撑着地站起身,目光冷冷地睨他。
“夏杰就在外面,赶紧回医院重新包扎伤口吧,失血过多会出人命的。”
沈秋池说完这句话,便旋身想走。
可刚迈了一步,她的胳膊就被厉砚修勾拽,一个巧劲,便被他紧紧抱住。
他贪婪地将半张脸埋在她的肩窝,急促地呼吸吹起她的发梢,轻轻扫过他鼻息时,还能闻到那抹淡淡地洗发水香气,这让他无比的怀念,又无比的安心。
“对不起阿池,都是我的错,我求你了,别走。”
厉砚修的喉嗓里满是委曲求全地哽咽,他将沈秋池转过来,双手裹在她的肩头,生怕她再跑,“你打我吧,你想怎么发泄都可以!”
“只要能让你消气,我任凭你发泄。”
“我为什么要打你?”沈秋池冷笑,“说的好像我打了你,我的手不会疼一样,我现在来找你,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你要是濒临垂危了,厉夫人绝对不会放过我,我可不想日后天天被她骚扰,夜夜被她咒骂。”她潜意识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但不知为何,说出口的话,却字字带着尖刺。
厉砚修深邃的双眼,像是失去了光芒的星辰,黯淡无光,但透露出的疲惫、后悔和祈求,却是发自真心。
他的腿窝渐渐弯曲,双膝着地,毫无尊严地跪在了沈秋池的面前。
“阿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