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沉默良久,裴玄煜起身恭敬道:“母妃,那儿子便回府了,长宁宫若是有何异动,还劳烦母妃给府里递个信儿。”
“煜儿。”
云太妃撑着榻起身,叫住他:“上次我问你,若是你弄错了,她不是……你是不是便不会再一意孤行?”
裴玄煜并未转身,只落下一句:“她是!”
云太妃深吸一口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曾见过,婉儿身上,有一处胎记。”
裴玄煜转身正要说那不重要,便听云太妃又接着道:“求证这最后一次,她若真的是,我不会再多言一句。”
“但若不是,你安生做你的煜王,别再胡思乱想。”
裴玄煜唇角微勾,应道:“好。”
他知道她一定是,可母妃既不信,那便求证一次,让她心安。
……
长宁宫
慧心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铰来铰去,看着趴在床榻边的女子,焦急不已。
芝兰犹豫踌躇着,终究还是上前,轻声唤道:“娘娘……”
趴在床榻边的林婉宁陡然惊醒,慌忙从地上起身,一边凑近查看那昏迷至今的男子,一边急急问道:“陛下又发热了吗?”
今日上午,裴玄清突然发起热来,林婉宁又急急唤了张先来诊治。
张先说是体内蛇毒尚存,因着毒素无法排干净,才导致的发热,只能调整了排毒的药方,加了一味退热的药进去。
榻上的男子昏昏沉沉间,还一直在唤她的名字,林婉宁肿胀的眼眸里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耐心的一声一声应着,给他一遍又一遍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