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下扬州(一)

汴京定容律 阿董 4255 字 14天前

阿爹说道:“不必客气。”

孟大丈问:“你们吃过午饭了吗?”

马未说:“还没有。”

孟大丈笑着说:“这船再经过六座桥,就到‘芍药桥’了,要是你们不介意的话,你们可以随我们一起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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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成,马未再次行“抱拳礼”,齐声说:“多谢孟巡检。”

孟大丈回了“抱拳礼”说:“不客气。”

舒大娘说:“之前言律写信说你们要过来,我和孟郎就在‘福全楼’预定了一桌饭菜。”

敏敏说:“‘福全楼’的饭菜,味道可好吃了!”

娘说:“乖乖隆地咚。”

阿爹接着说:“乖乖隆地咚。”

船夫敞开短衫走到船头,他把船锚固定在河岸的铁链上,船在“青园桥”简单停靠,歌姬和其他游客都解了“腰舟”下船了,河岸边有宽阔的街道,翠绿的松树和柏树,悠闲的行人。河岸边停靠着一只乌篷船,有位束发,头戴暗紫色山谷巾,身穿黑色圆领衫,红色裤子,麻鞋的小娘子,她挽着衣袖,坐在船头,手上拿着一件蓝色的裤子,用河水洗衣。阳光照在水面上,水面波光粼粼。

没有游人登船。船夫走到船头摇橹,我们坐在船上欣赏周围的风景,不知过了多久,我们闻到了饭香,两岸都是依水而建的楼阁,娘望向前方说:“你们看,那小郎君真聪明,推开窗子钓鱼。”

马成和马未专注地看书,不为所动,我们顺着娘的目光望去,一位留着短发,耳边戴红花,身穿灰色交领衣裳的小郎君,从第二层的窗牍边探出脑袋,也许他是站在窗前的,他双手拿鱼竿,在等待鱼儿上钩。

敏敏招手,大声问:“小郎君,你叫什么名字?”敏敏见小郎君没有回话,又用扬州话说了一遍。

小郎君和敏敏说了几句扬州话,敏敏说:“他说他叫江蚕豆。”

娘笑着说:“敏敏真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娘子。”

我说:“敏敏可爱又伶俐。”

敏敏捂嘴笑,舒大娘说:“哪里哪里。”

孟大丈笑着说:“小敏在家调皮得很。”

敏敏说:“看,江蚕豆的鱼竿动了。”

江蚕豆的鱼竿的竿头往下弯,不一会儿,他钓起来一条小黄鱼。船驶过水阁,江蚕豆收起鱼竿,在窗户前和敏敏互相挥手告别。

我们即将达到“芍药桥”的时候,前方的岸边有一些茂盛的银杏树,干净的街道,热闹的商铺,整齐的楼阁,悠闲的行人。一个位束发,头戴木钗,身穿灰色长衫,衣裳湿透的男子沿着岸边跑步,石砖路上留下他的脚印,他大声说方言,有一只乌篷船向我们驶过来,游人们叽叽喳喳地讲方言,娘问:“这是怎么了?”

言律说:“有人落水了,落水的小娘子不要男子救,她说男女授受不亲,她不想因此丢失名节。”乌篷船上没有人,难道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位在河边洗衣的小娘子落水了?我在心里想。马未把书籍收进衣裳内。

孟大丈对船上其他游人讲方言,敏敏说:“阿爹问有没有女子会游泳,她们说不会游泳。”

我们回头望,河里有个女子在扑腾,娘说:“小娘子真糊涂,生命和名节,当然是生命更重要。”

舒大娘说:“她还在挣扎,说明她还有救。”

我解下说“腰舟”说:“娘,阿爹,我们快下船了,你们能把‘腰舟’递给我吗?‘腰舟’可以给落水的小娘子用。”

言律立刻解下他的“腰舟”递给我说:“姜大娘,清容,我听说你们不会游泳,我们还没有到‘芍药桥’,河水深,‘腰舟’你们应当自己拴着。我会游泳,这个‘腰舟’可以留给那位落水的小娘子。”

我接过“腰舟”说:“谢谢。”

言律说:“不客气。”

我系好自己的“腰舟”。马未和马成解下“腰舟”,马未说:“我和我哥会游泳,多两个‘腰舟’,也许会对小娘子有帮助。”

“谢谢。”我接过“腰舟”说。

“不客气。”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阿爹解了“腰舟”,把它递给我。

敏敏低头解“腰舟”说:“清容姐姐,我把我的‘腰舟’给你。”

我说:“敏敏,‘腰舟’应该够用了,你的‘腰舟’可要系好哦。”

敏敏系好“腰舟”。孟大丈问:“言律,落水者一般需要几个‘腰舟’?”

言律说:“一般需要两个,有的落水者不会使用‘腰舟’,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需要准备四个‘腰舟’救人。”

言律,舒大娘和男子大声讲方言,敏敏说:“哥哥让那位跑步的哥哥买一根很长的粗麻绳和两件衣裳,粗麻绳的一头拴在树上,衣裳挂在树上,娘让跑步的哥哥买一瓶‘风寒丸’。”

我把四个“腰舟”递给言律说:“言律,你可以让那位男子把麻绳扔过来吗?我可以把‘腰舟’都拴在麻绳上。”

言律大声对男子讲方言,男子正在把麻绳栓到树上,黑色和灰色的交领衣裳也挂在树上,男子把麻绳扔到河水中,言律伸手接过了麻绳,我把四个“腰舟”都系在麻绳上,打了一个活结,扔到水中。岸边的男子拉动麻绳,我屏住呼吸,不一会儿,落水的小娘子拉着麻绳,套上“腰舟”,向我们游过来。

小主,

船在“芍药桥”停靠,船夫走到船头,他把船锚固定在河岸的铁链上,站到岸上。乌篷船比游船小,它紧靠在游船旁边。其他游人解下“腰舟”,和船夫互相作揖,行走在大街小巷,我们有“腰舟”的人也解下“腰舟”,站到岸边的街道,阳光洒向湖面,落水的小娘子全身湿漉漉的,她身上拴着“腰舟”游到岸上,她和我们互相行礼。

我走到树下,取下一件衣裳,披在小娘子身上,言律走到树下,把另外一件衣裳递给头戴木钗的男子。孟大丈和船夫,头戴木钗的男子讲方言,孟大丈从衣袖里掏出一两白银,递给船夫,船夫笑着接过白银,孟大丈递给头戴木钗的男子一两白银,男子摆摆手,船夫和男子讲方言,男子挠挠头,接过白银,男子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言律。头戴木钗的男子拿着新买的灰色衣裳,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男子走向“汤家浴堂”,浴堂门前挂着一个铜制水壶和一个竖着的牌匾,牌匾上刻着红字:洁身自好。

言律说:“我爹对船家说,四个‘腰舟’已经被他买下了,我爹对通知救人的男子说,希望他可以去浴堂洗个澡驱寒。”

舒大夫和落水者讲方言,敏敏说:“娘说她为落水的姐姐诊脉。”小娘子伸出手,舒大娘为她诊脉。不一会儿,舒大娘和落水者讲方言,敏敏说:“娘说落水的姐姐脉象浮而迟,寒邪在皮肤表面。”言律把小瓷瓶递给舒大娘,舒大娘递给落水小娘子,舒大娘和落水小娘子讲方言,小娘子点头,接过小瓷瓶。敏敏说:“娘让落水的姐姐去浴堂洗个澡,驱寒,中午可以吃一些羊肉,虾仁,韭菜,下午可以在街上晒太阳驱寒。”

小娘子低头,准备解下“腰舟”,舒大娘和她讲方言,从衣袖里拿出一两白银,小娘子接过白银,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敏敏说:“娘告诉落水的姐姐,‘腰舟’不用还给船家,我们买下了来了,落水的姐姐说她荷包掉进水里了,娘就给那位姐姐一两白银。”

阿爹说:“舒大娘,孟兄,你们真是大善人啊。”

娘说:“乖乖隆地咚,孟兄是个好官,舒大娘,良医也。”

马成问:“乖乖隆地咚是什么意思?”

马未从衣裳里掏出书,快速地翻页,阿爹说:“非常了不起的意思。”

我说:“言律也是个好官。”言律冲我笑笑。

孟大丈说:“他们都不容易,能帮一点是一点。”

舒大娘微笑着说:“救人只是我的职责罢了。”我们和船夫互相作揖道别。